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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對,自己的牙齒似乎太過鋒利了,然而此時已是收勢不及。
兩三秒間發生的事情,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迪莉婭往前一沖,咬下了男子脖頸間的一塊肉。鮮血慢慢流下,卻快速地染紅了男子身上一大片的汗衫。
男子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情,直到剛剛還在嘲笑自己作樂的同伴們,都驚恐地看著自己,臉上的笑意還沒消失就轉為了驚恐,化作一個個糾結駭人的表情。低下頭,被血染成了深紅的汗衫,脖子上劇烈的疼痛才傳來,神經被刺激地劇烈疼痛跳動著,想要蹦出腦外。
“啊————啊——————”
男子雙手捂上了脖子,雙目瞪得滾圓,淒厲的慘叫回響在天空。
迪莉婭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血腥的一目,任由嘴中不知什麽柔軟的物體,啪,輕輕地掉落到地上。看著地上那塊肉色的物體,迪莉婭才明白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麽。身體一軟,就坐倒了地上。
“迪莉婭!”
就在迪莉婭六神無主的時候,一個滿含震驚的女聲響起。迪莉婭擡眼望去,不遠處莉亞站著,手中是自己的手機。
此時受傷的男子已經捂著傷口跪倒在了地上,本來拉著迪莉婭的幾人都趕忙跑過去。
還是領頭的青發男子有幾分冷靜,拿出手機撥通了急救電話。
莉亞雖然才剛剛趕到就看到了迪莉婭咬人的驚人一幕。但是遠遠地就聽到了男子的謾罵聲,也知道這件事肯定不全是迪莉婭的責任。
但是不論起因如何,單看迪莉婭滿嘴的血,傷人的責任就難以逃避。
莉亞對迪莉婭的感覺很好,聽族中這幾日的傳言,對方又是自己弟弟的烙印戀人,於情於理自己都應該幫她。
莉亞快步走上前,扶起坐在地上的迪莉婭。
迪莉婭慌亂地看著莉亞道:“莉亞,我。。。我。。。”
“沒事沒事,”莉亞安撫道,“會沒事的,你只是正當防衛而已。這樣滿嘴血的總是不好看,來,先跟我去清理一下啊。”
莉亞嘴上雖然這樣輕柔地說著,手上的力道卻不輕柔,堅定的扶著迪莉婭快步離開了。
等到青發男子打完電話,打算回過頭來追究迪莉婭責任的時候,兩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
莉亞剛開始將迪莉婭半架半托地帶走了,小心翼翼卻迅速,不敢發出大聲響讓在場另外的人註意到。一離開了其他人的視線範圍,就拖著迪莉婭跑起來,最後將她帶上了自己的摩托車。
莉亞拋給迪莉婭一個頭盔,迪莉婭還傻呆呆地看著對方,不知該幹些什麽。莉亞也沒多說,直接將矮了自己小半個頭的莉亞拖到身邊,幫她帶上了頭盔。
迪莉婭像是木偶一樣被拉到摩托上坐好。
密閉性良好的頭盔阻擋了颯颯冷風的侵襲,也無限放大了口中的血腥味。
迪莉婭滿目都是剛剛那個被自己咬傷的人,痛苦流血的樣子。並不是對於傷害了他而感到抱歉,既然敢來傷害別人,那麽被別人傷害了就沒什麽無辜的。
迪莉婭也不覺得自己很過分,但是唇齒間留下的腥甜味道,滑膩的口感,還有那快掉路地上的物體,那種軟軟的,韌性十足的觸感,微鹹的口感,一切都讓迪莉婭從心底泛上來一股想要嘔吐的欲望——真骯臟。
自己怎麽會像個禽獸一般,生生咬下了別人的肉呢?
突然間,父母帶著失望的臉色似乎浮現在迪莉婭的面前,用一種看著怪物般的厭惡暮光看著她。
【不是的,我不想的。】
專註的開著摩托的莉亞突然覺得自己腰間一緊,原本松松地搭在自己腰間的修長胳膊收緊了。
摩托車停在了一棟小平房的面前。
雖然周圍也大多是小平房,但那些大多介於別墅和平房之間,和別墅的差別就在於二樓只有一個閣樓,而不是普通的一層。但是這是一棟看上去特別陳舊的的平房。沒有閣樓,庭院中也都是些殘花敗草,雜亂地散落滿地。
莉亞停下車,迪莉婭一反之前的呆滯,沒等車停穩就迅速跳下了車,脫下頭盔,蹲在路邊劇烈嘔吐了起來。
莉亞也脫下頭盔,走到迪莉婭身邊,一邊輕撫她的背,一邊安慰道:“好了,好了,吐出來就好了。”
迪莉婭一邊吐,一邊忍了許久的眼淚就稀裏嘩啦地下來了。
狼狽不堪的樣子讓莉亞想起了幾年前,身形還未張開的自己。那一次,自己也是這樣哭得那麽無措,感覺整個身體都被口中的血腥味給汙染了,感覺自己確確實實就是個怪物。
只是那個時候,還有母親溫暖的懷抱安撫自己,還有父親憐惜的目光註視著自己——而這一切,卻都被她自己毀了。
或許是有了感同身受的想法,莉亞難得放柔了自己的聲音,耐心安撫著眼前的迪莉婭:
“沒事了,不是你的錯。你只是不小心的,不能怪你。”
聽到莉亞這樣的安慰,迪莉婭覺得嘔吐感少了很多,嘴裏的泛酸的異味讓迪莉婭不敢擡起頭來對著莉亞說話,只能低著頭,輕輕地問:“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莉亞擡起放在迪莉婭背上的手,摸摸她的頭發,溫柔的聲音裏多了幾分調笑,“迪莉婭是乖孩子。”
感覺到了莉亞善意的調侃,迪莉婭也清醒了很多。但越是清醒,之前血腥的一幕就越是清晰地在腦海中重現。迪莉婭想起一個更可怕的事實。
“可是。。。那個人流了那麽多血,會不會。。。會不會。。。”迪莉婭不敢說出那個字,怕自己一語成讖。
“不會的,”察覺到迪莉婭的擔憂,莉亞斬釘截鐵地回答道,“那麽點血哪裏就多了。要是真的傷到了動脈,血早就噴到你臉上了,哪會只有你嘴裏的那一點?放心吧,雖然傷口看著嚇人,肯定不影響什麽的。就你咬下來的那塊肉,好了都留不下碗大個疤!”
說到最後,莉亞言語裏竟然帶上了幾分可惜的意味,像是遺憾迪莉婭那一口咬地太小了。
莉亞的堅定和放松也感染了迪莉婭,讓她冷靜下來。但莉亞的下一句話有立刻將她的心高高提起。
莉亞又道;“不過,我們不能保證那幾個流氓不去報警啊。”
警察,這是迪莉婭在自己的留學生涯中絕對沒有想要去觸及的東西。作為一個留學生,如果和犯罪事件什麽的扯上關系。說不定留學生涯就此終結也不一定。
這是比剛剛自己的不適,更加重要千百倍的事情啊!如果真的學業不幸因此而結束,迪莉婭幾乎都能看到自己剛剛想象中父母失望的目光具現化在眼前了。
莉亞看著迪莉婭明顯變蒼白的臉色,怕這嬌嬌弱弱的女孩又被嚇到,連忙繼續道;“反正本來就不是你的錯麽,即使他們去報警也不用擔心什麽的。”
迪莉婭的臉色卻還是沒有好轉,反而問道:“但是我的確是傷了人啊。如果他們執意說我故意傷人,我又怎麽能證明是他們先想來綁架我的呢?”
莉亞想了想,道:“雅各布家好像認識這裏的警察啊,我們先去報警吧。我為你作證,再讓雅各布幫你說情。不怕他們顛倒是非黑白。”
“也只能這樣了。”迪莉婭嘴上說著,表情卻依舊沈重,明顯是沒有安心。
莉亞雖然無法理解迪莉婭的擔憂卻也無法,只能扶著她起來,向房子裏走去。
“不管怎麽說,吐了不難受嗎?先進去漱漱口吧。我來聯系雅各布。”
迪莉婭在莉亞家的衛生間裏漱了口,才發現自己咬人的時候用力過猛,連嘴角都裂傷了。又整理了一下自己之前被扯得皺巴巴的衣服,稍微擦拭了一下沾上的斑斑血跡。等到迪莉婭回到客廳的時候,連雅各布和賽斯在內,已經是三個人在等著她了。
賽斯看到迪莉婭經過整理依舊狼狽的樣子,還有嘴角的傷口,瞬間面目就猙獰了起來,狠狠地罵道:“那些畜生!”
迪莉婭卻沒想到他也會在,又被他突然生氣的樣子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問道:“你怎麽會在這。”
“啊?”賽斯被他問得一楞,也條件反射地回答:“因為這是我家啊。”
迪莉婭這才想起自己今天剛剛和莉亞確認過,她和賽斯的確是親姐弟。
這麽一來,自己真是無禮了。迪莉婭有些懊惱地坐到了另一邊的獨立小沙發上,莉亞就為她到了一杯清茶解圍道:“快喝吧,都快冷了。”
另一邊雅各布似乎剛剛正在向莉亞了解情況,向迪莉婭點頭打了招呼之後,就繼續問道:“然後呢?”
“然後迪莉婭就發火了,沖上去咬了那個人一下。”
“哦?咬了一下?那咬了多重?咬傷了嗎?”
“恩。。。”莉亞看看迪莉婭臉色,發現她並沒有什麽不適,這才敷衍道,“也沒多重啦,就是一小塊肉而已。”
“這樣啊,”雅各布繼續問:“那之後呢?”
“沒有之後啦,我就帶著迪莉婭回來了嘛。”莉亞似乎很不耐煩雅各布問東問西的樣子,不等雅各布說話繼續道,“事情就是這樣了,迪莉婭不也是你的朋友嗎?你就說肯不肯幫忙吧!”
“莉亞!”一旁的賽斯不滿莉亞的態度,叫了一聲。
“沒事,”雅各布對賽斯道,沒有理會莉亞,似乎也對莉亞沒什麽好感,轉而對迪莉婭道:“莉亞說的不是很清楚,迪莉婭你能再描述一下今天發生的事嗎?”
☆、驚疑
? 迪莉婭向雅各布敘述了和莉亞吃晚飯後,被綁架,被辱罵,還有自己咬人的前因後果。
相比上一次綁架之後的心情,這一次迪莉婭冷靜地快多了。更何況這次只是未遂。而且,相比上一次莫名其妙地被綁架後還經歷了一場非人生物的戰鬥,顛覆自己的世界觀。這次不過是被幾個小混混給包圍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心情激動的時候,怒火中燒,很多重要的事情都被忽略了。冷靜之後,再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那一群流氓很明顯是受了他人的指使。
“你好好想想,最近和什麽人發生了沖突嗎?”雅各布摸著手中的杯子。
迪莉婭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了。學校裏面的事情,所謂沖突,如果是指單純得被別人看著不爽,那她只能數數有限的幾個對自己還表露出善意的人吧。
如果是指爆發了不愉快,從和克裏斯汀的那次爭吵開始,陸陸續續一周不到的時間裏面,和別人的爭論也發生了兩三次。
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已經落入這種境地了呢。此時此刻,迪莉婭無比想念自己還在國內的校園生活。雖然每天早上都需要六點鐘起床,可是那是的同學們遠比現在的單純淳樸。又或許,高中就是大家變化的開始?
迪莉婭許久沒有答話,有些低落的情緒雅各布敏感地感覺到了。
“想不起來就算了,”雅各布轉移話題道,“我陪你去找查理吧。他是這裏的警察,即便那些找你麻煩的人不去報警,我們也應該先去。明顯是有人想傷害你,這次他們沒有得逞,難保下次不會再出什麽幺蛾子。”
“又要麻煩你了。”迪莉婭覺得自己真是惹禍精,自從來到美國的第一天就被雅各布撞了之後,每一次遇到大麻煩都需要雅各布幫忙解決。
雅各布他,一定也覺得自己很麻煩吧。
“別這樣想。”雅各布發現迪莉婭現在的狀態不太好,悲觀的感覺一點都不適合她。雖然雅各布自己身邊的事情也都是一團亂,但是,最近發生的讓人痛苦的事情已經太多了,雅各布希望迪莉婭一直都是自己最出認識她時的樣子,單純輕松,讓人看著都覺得心情愉快。
“就是的,本來就不是你的錯”賽斯現在也無法看到迪莉婭不開心的樣子,傻笑道,“大家都這麽熟了,不用這麽客氣啊。”
坐在另一個獨立小沙發上的莉亞,嘴角一抽,雖然知道是烙印的原因,還是看不慣自家弟弟這麽傻的慫樣。想起另一個覺醒烙印而變化的人,心中又是一痛,卻也漸漸習慣了,面上毫無變化。
迪莉婭雖然感謝賽斯溫暖的話語,但還是不想理他,於是不做回答。
向莉亞道了謝之後,迪莉婭直接跟著雅各布上車去警局都沒有和賽斯說話。
門前,送走兩人的姐弟兩,本來還面帶笑容的臉,很快冷淡了下來,氣氛變得異常僵持。但兩人都是習以為常的樣子。
賽斯也沒有再回家的打算,頭也不回地道:“我去懸崖那邊。”
“回來吃晚飯嗎?”
“不了吧。”
說完,就快步跑走了。
莉亞靜靜看著賽斯遠去的身影,直到本來就異於常人清晰的視線裏也再看不見弟弟的身影,才轉身走回家。走到一半,又突然停了下來。
“糟糕!還沒向店長請假!”
*********************************************************************
另一邊,迪莉婭和雅各布兩人卻是異常順利,除了一點讓人驚疑的小意外。
迪莉婭被雅各布帶到警署前也想起來沒有請假。好在美國學校對出勤率方面的管理比較松。不請假也只需要達到百分之八十的出勤率即可。所以迪莉婭放心地處理事情去了。
達到警署之後,兩人卻發現有人比他們更先到達了。四個剛剛錄完筆錄的男孩和一個有大肚腩的警官一起走了出來。
“查理。”雅各布對著那個警官喊道。
“雅各布?”被稱作查理的中年男子原本雖然表情嚴肅,但是眼耷拉著,一副不是很有精神的樣子。看到雅各布,才露出驚訝的神色,精神了一些,“你來這裏做什麽?”
“就是她!就是她咬傷了摩爾。”雅各布還沒來得及回話,其中一個男子指著迪莉婭惡狠狠道。
說著,男子快步走上前來,似乎想來抓迪莉婭怕她逃走。
雅各布上前一步擋在迪莉婭面前,男子兇狠地看向雅各布,雅各布不動聲色靜靜地看著男子。
“你想做什麽?”查理看到自己看著長大的雅各布和男子對上了——說來男子的五人組也是福克斯有名的小混混團體了,家中有錢,整日裏游手好閑的不知惹了多少麻煩,卻又總不犯大錯,夠不到嚴重懲罰的程度,於是在律師的陪伴下最多只能支付賠償不了了之——查理早就對這些人產生了深深的厭惡,於是想也不想地就站在了雅各布這邊,“這裏可是警局。”
“是啊,你不是警察嗎?現在罪犯就在這裏,你不趕緊把她抓起來還等什麽?”另一個混混接口道。
“我是警察,我說了算。現在,你們給我閉嘴!”查理怒喝道。
“哦哦,”另一個男子怪叫兩聲,“警察叔叔發威了啦,泰迪熊熊好怕怕哦。”
四個男子哄笑起來,絲毫不顧及這是在警局裏。笑聲放肆洪亮,讓辦公室好幾個在值班的警員探出頭來查看。
查理氣得額頭青筋都暴起了,拳頭緊了又緊。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麽,狠狠地瞪了幾人之後,轉向了雅各布,問道。
“這位是?”查理看了看迪莉婭。
“迪莉婭·白。我的朋友。”雅各布讓開半步,露出了迪莉婭卻不讓她完全暴露在幾個混混的目光下,然後又向迪莉婭介紹道,“查理·斯旺。這個鎮上資格最老的警官。”
“您好,斯旺先生。”迪莉婭點頭問好。
“是這個鎮上在警官位子上呆了最長時間卻毫無機會升職的警官吧。哈哈哈——”又有一人出言嘲諷,混混們再次大笑起來。
“您好。”查理盡力無視那些混混們,卻沒辦法保持心情平和,只能皺著眉強忍著向迪莉婭微微點了點頭,接著問道,“你下午咬傷了人?”
“我。。。”
“查理,我們是來報案的。”雅各布面無表情地迅速插嘴道,“迪莉婭下午被人試圖綁架。”
“綁架?!”查理今天本來接到幾個早已熟知的小混混報案,說其中一個被人蓄意謀殺。
雖然說得很嚴重,但是實際上只是脖子上有個咬傷的傷口。然而雖然傷口並不非常嚴重,但是受傷的人一直叫囂著有人試圖謀殺自己,還罵罵咧咧地指責警方不把公民的生命安全放在心上。可是天知道,不過就是被咬了一口,算什麽大事呢?
再說查理早就知道這些人的本性,肯定是他們去找別人的麻煩卻碰上了硬茬,從沒見過傷口吃過大虧的溫室花朵們,見了血慌了神,回過頭來卻又覺得吃虧了想找警方出頭。
再也沒有比這更糟心的案子了。現在卻又牽扯上了雅各布,還有綁架?
查理當然知道那些混混說的話不可信。但是綁架卻也不像是這些公子哥們會做的事情。通常他們欺負人喜歡用更直接更沒有麻煩的方式。
那麽事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查理的目光轉向了迪莉婭。
看上去就很是柔弱的女孩子,身形單薄,臉色蒼白,神情疲憊,嘴角有明顯的傷口。除了身上的衣服有些太皺了還帶著些許血跡,一眼看上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子。也不知是怎麽招惹上了這一群街頭霸王。
就在查理思索的這兩三分鐘。一旁原本嘲笑得正歡的男子們停了下來,想到自己剛剛就是被雅各布攔了下來,臉色發青地盯著雅各布問道:
“你又是誰!”
雅各布卻置之不理,自管自地對查理道:“今天下午,這幾個人將迪莉婭圍了起來,試圖綁架,還說要給迪莉婭個教訓什麽的。我想還是帶她來警局備個案比較好。萬一今後再出事情,我們也知道找誰。”
“你這個**的兒子!”混混見雅各布視自己一群人如無物,更是火冒三丈。其實對於他們這些整日裏尋歡作樂的人來講,理智上也知道自己只是因為有一對能幹的父母,才能享受這樣的好日子。平常出沒的場所,人人都對自己巴結奉承;犯下的過錯,幾次三番逃脫懲罰。
似乎處處高人一等的生活讓他們狂妄,然而他們內心深處也這一切都不是出於別人對自己的尊敬,更或許背地裏所有人都在恥笑他們。過度的自傲和潛意識裏的自卑,讓他們更加無法忍受別人的漠視。
“我在跟你說話!”發話的男子吼道,可是得來的只是雅各布毫無感情的一撇。沒有懼怕,沒有在意,似乎眼裏根本就沒有看到這麽一個人。
被怒氣沖昏了頭腦的男子,兩步並三步就沖上前揪住了雅各布的衣領,想要揮拳打沒那張面無表情的可憎的面孔。
殊不知,不作理會和一撇都是雅各布故意而為,就是為了引起他的怒氣。本來今天的備案,雅各布的確是為了迪莉婭的安全考慮。在警局遇見了犯案的人卻在雅各布的意料之外。
但是無論事實如何,經過整理,迪莉婭看上去並沒受到傷害,反倒是對方的確有人流血了。
為了避免情勢向對迪莉婭不利的方向發展,雅各布覺得還不如自己先挑釁惹怒這些人。只要這些人出了手,那麽一切就都好說了。只是沒想到,這些人這麽經不起挑釁——原本他以為還要費一番功夫呢。
這一拳出乎雅各布以外所有人的意料。這可是在警局裏啊,誰也沒想到竟然會有人狂妄到在警局裏面打人。
一時間不管是自己人還是其他人都呆住了。
雅各布只挨了一下,就用手護住自己,之後就連手也沒挨幾下,發瘋打人的男子就被警察們拉開了。
“你的行為是惡性地藐視警局!”一個身著和查理同樣制服的年輕人制服了打人的男子,用力地將他壓在地上道,“現在我們依律拘禁你。”
雅各布本來只是想增加自己一方清白的證明,卻沒想到效果這麽好,一下子就給幾個男子一記下馬威。現在所有警局裏面的警察肯定心裏都會站在自己這邊吧。
其實警局的人也是看這一群人不爽好久了,找到個理由就發作起來。
雅各布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為了增加對方行為的惡劣程度,他自己咬的。
查理當然沒有漏過雅各布的動作,心下更是對混混們恨到了極點。
“白小姐,對嗎?”查理看雅各布為了迪莉婭出頭,潛意識裏就將她當成了自己人,柔和下表情道,“請跟我進辦公室吧,我們來做個筆錄。”
迪莉婭點點頭。她下午受的驚嚇還沒恢覆,剛剛那些人又對雅各布動了手,她是真的一刻也不想看到他們了。
雅各布也打算跟著迪莉婭一起進去。另外三個男子眼看阻止不了同伴被警方拘禁,心裏也都一驚,藐視警方,這可不是能用錢擺平的事情,看來那人幾天之內是出不來了。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在警局吃了這麽大的虧。以往的事都被他們私了了,苦主都不追究了,警局又能怎麽辦呢。但是這一次,追究方是警局啊,難道他們找警局私了?
雖然他們家都有些錢,但也沒有手眼通天到這種地步。
心裏一怕,自然就不敢再造次了。
正在這時,被迪莉婭咬了的男子和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一起走了出來。
男子的神情帶著明顯的疑惑和震驚,醫生卻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拿著手中的報告徑直向查理走來。
“這個小夥子簡直是瘋了,一直說自己的傷口是被一個女孩子咬的。”醫生揮了揮手中的驗傷報告,一副無奈地樣子對查理道。
一旁的眾人聽到這話都是一楞,特別是那群剛剛安靜下來的男子,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什麽意思?”查理問。
“明明就是野獸咬出來的傷口,非要說是人咬的。要是我連這點都分不清楚,我這些年的法醫也白做了。”醫生明顯很不爽有人質疑他的專業能力。
“這麽長的獠牙傷口,”醫生用手比了一個大概五公分的長度,“能是人類的牙嗎?”
這話一說出來,眾人都楞住了。
剛剛走出來被咬的男子此時卻看到了迪莉婭。
“是她!我就是被她咬的!”男子指向迪莉婭,怎麽也想不通自己的傷口怎麽會變成野獸的牙印呢?
“她?”醫生對著男子冷笑一聲,轉而對迪莉婭溫和道,“小姑娘,給大家看看你的牙齒行嗎?”
迪莉婭也不明白到底怎麽回事。只是聽話地露出了一口整齊雪白嬌小可愛的白牙。
瞬間,試圖綁架迪莉婭的混混們,感覺身邊一陣冷風吹過,從心底泛上了一股涼意。
☆、雪莉
? 迪莉婭自己也也不清楚,為什麽明明是自己咬傷了人。傷口卻變成了野獸的咬痕。自己並不認識警局裏面的醫生,所以他也不可能是為了幫助自己而作假。然而驗傷報告上,白底黑字清清楚楚的結論,令迪莉婭、雅各布,以及其他所有知曉真相的人都吃了一驚。
“不可能!”首先叫起來的,就是被迪莉婭咬傷了的,那個名叫摩爾的人的同伴。
摩爾的同伴們,都是一臉驚疑的樣子。面面相覷之後,疑惑和恐懼的目光一致投向了自己也不甚明白的迪莉婭。
“這些人裝的還真像。”醫生扭了扭脖子,絲毫不把別人的驚疑放在心上,在他的眼裏,這些人就是為了嫁禍別人而故意說謊,卻小看了現代醫學。
醫生的自信和堅定感染了查理,他不再詢問迪莉婭和雅各布,直接喝問混混們為何要用假的證言去誣陷迪莉婭。
迪莉婭莫名其妙地就沒有絲毫責任了,但她自己也是驚疑不定,只好把疑問的目光投向雅各布。
雅各布不動聲色地搖搖頭。雖然他也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現在,能讓迪莉婭完全從事件責任人裏排除出來就是好的。其他的,可以以後再說。
接下來,就沒有迪莉婭多少事了。她做了以下筆錄,說明了自己下午除了咬人以外經歷的所有遭遇,查理和其他的警員明顯對迪莉婭的說辭堅信不疑,並且對她的遭遇表示了相當的憤慨和同情,保證警方會好好調查迪莉婭遭到綁架的原因之後,就讓迪莉婭回家了。
雅各布送迪莉婭回家的路上,迪莉婭再一次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那個傷口,明明是我做的,怎麽會變成了野獸的傷口呢?”迪莉婭對於這種異常的情況非常放心不下,總覺得事情往自己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了。
“我也不確定,你咬人的時候,有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對勁?”雅各布一邊開車,一邊回答。
“當時我太生氣了,也沒多註意,”迪莉婭認真想了想,“除了咬下去的時候,覺得太容易以外,沒有什麽別的異常。”
“太容易?”雅各布疑惑地看了迪莉婭一眼。
“恩,就是覺得一下子就咬下來了,像豆腐一樣。”
“肌肉組織可不是豆腐啊。”雅各布被迪莉婭的話逗笑了,但是語氣裏還是有顯而易見的擔憂,“那你平常有沒有什麽覺得不對的地方?”
“也沒有。”迪莉婭回答。
雅各布沈默著思索了一陣,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現在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平日裏,你有任何奇怪的感覺的話,一定記得告訴我。”
迪莉婭聽到雅各布話中的那個“我們”,瞬間小小的電流又在心中激蕩起來,心跳撲通撲通地加快,自己整個人都要被加熱蒸騰了。迪莉婭感覺自己臉熱乎乎的,肯定是變紅了,只好偷偷把頭低下一些,生怕被雅各布發現自己的異常。
但是同時,卻又忍不住,偷偷看向雅各布專註著開車的側臉。一時間,連回答都忘了。
直到短暫又漫長的幾秒之後,雅各布沒有聽到回答而看過來,迪莉婭接觸到雅各布疑惑的目光,才霎時回神,趕緊收回自己的視線,輕輕地應了一聲。
*****************************************************************************
短暫的相處之後,迪莉婭卻無法避免回到了那個讓人窒息的學校中。
流言飛散的第五天,有是周末前的最後一天。可是不快的環境還是令人不快,迪莉婭還明顯感覺到同班的克裏斯汀常常用一種厭惡懷疑的目光盯著自己。但是當迪莉婭看回去的時候,她又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的樣子,快速移開目光。
一開始迪莉婭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但當同樣的感覺發生了5、6次的時候,迪莉婭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了。
和前一天一樣,趁著中午的時機,迪莉婭逃離了學校。卻在門口發現了莉亞。
“你怎麽在這裏?”迪莉婭對於莉亞的出現感到相當的不可思議。
“我來找你呀。”莉亞笑道,“昨天聊天很愉快。我午休總是一個人,想找個人每天中午陪我吃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我的榮幸!”迪莉婭開心地笑了。
迪莉婭不知道的是,讓莉亞邀請迪莉婭的原因並不單純,如果不是她是賽斯的烙印愛人,莉亞是絕對不會這樣主動的。
迪莉婭和莉亞的相處雖然話不多,但那時每次談起某個話題,都聊得很愉快,雖然兩個人差了幾歲,成長的環境也不一樣,卻出乎意料的合拍,許多想法都不謀而合。
原本,莉亞是抱著多了解迪莉婭的目的來接觸她的,沒想到越接觸,越覺得兩個人的確有緣分,和迪莉婭聊天,特別的輕松和暢快。
兩個人天南地北地聊,到迪莉婭要去學校的時候,兩人還覺得意猶未盡。
有了中午莉亞的陪伴,迪莉婭才能短暫地忘卻不快的記憶。午休之後,連下午的時光也不是那麽難熬了。
誰想到當初自己遇到的女孩,竟然還能再次遇到,並且成了朋友呢?世界上還是開心的事情多啊。
就這樣,結束了分外漫長的一周後,兩人周末也沒有停下來聯系。僅僅是兩天之後,到周一兩人再度一起吃飯的時候,聊天相處起來竟然有了一種老朋友之間才有的熟稔感。
迪莉婭把自己和朋友在校外吃飯的事情告訴安娜之後,安娜看到迪莉婭的情緒的確好了很多,也不再擔心她中午在校外的事情。
之前來找迪莉婭麻煩的那幾個混混,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警局受了教訓,後來再也沒有來找過迪莉婭。
無視學校裏他人的眼光,迪莉婭總算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同時,迪莉婭也在期待雪莉回來,兩個人好好地聊一聊,說開了之後,相信一切都會好轉的吧!
暫時的平靜,在又一個周三,雪莉返回學校後打破了。
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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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三秒間發生的事情,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迪莉婭往前一沖,咬下了男子脖頸間的一塊肉。鮮血慢慢流下,卻快速地染紅了男子身上一大片的汗衫。
男子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情,直到剛剛還在嘲笑自己作樂的同伴們,都驚恐地看著自己,臉上的笑意還沒消失就轉為了驚恐,化作一個個糾結駭人的表情。低下頭,被血染成了深紅的汗衫,脖子上劇烈的疼痛才傳來,神經被刺激地劇烈疼痛跳動著,想要蹦出腦外。
“啊————啊——————”
男子雙手捂上了脖子,雙目瞪得滾圓,淒厲的慘叫回響在天空。
迪莉婭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血腥的一目,任由嘴中不知什麽柔軟的物體,啪,輕輕地掉落到地上。看著地上那塊肉色的物體,迪莉婭才明白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麽。身體一軟,就坐倒了地上。
“迪莉婭!”
就在迪莉婭六神無主的時候,一個滿含震驚的女聲響起。迪莉婭擡眼望去,不遠處莉亞站著,手中是自己的手機。
此時受傷的男子已經捂著傷口跪倒在了地上,本來拉著迪莉婭的幾人都趕忙跑過去。
還是領頭的青發男子有幾分冷靜,拿出手機撥通了急救電話。
莉亞雖然才剛剛趕到就看到了迪莉婭咬人的驚人一幕。但是遠遠地就聽到了男子的謾罵聲,也知道這件事肯定不全是迪莉婭的責任。
但是不論起因如何,單看迪莉婭滿嘴的血,傷人的責任就難以逃避。
莉亞對迪莉婭的感覺很好,聽族中這幾日的傳言,對方又是自己弟弟的烙印戀人,於情於理自己都應該幫她。
莉亞快步走上前,扶起坐在地上的迪莉婭。
迪莉婭慌亂地看著莉亞道:“莉亞,我。。。我。。。”
“沒事沒事,”莉亞安撫道,“會沒事的,你只是正當防衛而已。這樣滿嘴血的總是不好看,來,先跟我去清理一下啊。”
莉亞嘴上雖然這樣輕柔地說著,手上的力道卻不輕柔,堅定的扶著迪莉婭快步離開了。
等到青發男子打完電話,打算回過頭來追究迪莉婭責任的時候,兩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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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剛開始將迪莉婭半架半托地帶走了,小心翼翼卻迅速,不敢發出大聲響讓在場另外的人註意到。一離開了其他人的視線範圍,就拖著迪莉婭跑起來,最後將她帶上了自己的摩托車。
莉亞拋給迪莉婭一個頭盔,迪莉婭還傻呆呆地看著對方,不知該幹些什麽。莉亞也沒多說,直接將矮了自己小半個頭的莉亞拖到身邊,幫她帶上了頭盔。
迪莉婭像是木偶一樣被拉到摩托上坐好。
密閉性良好的頭盔阻擋了颯颯冷風的侵襲,也無限放大了口中的血腥味。
迪莉婭滿目都是剛剛那個被自己咬傷的人,痛苦流血的樣子。並不是對於傷害了他而感到抱歉,既然敢來傷害別人,那麽被別人傷害了就沒什麽無辜的。
迪莉婭也不覺得自己很過分,但是唇齒間留下的腥甜味道,滑膩的口感,還有那快掉路地上的物體,那種軟軟的,韌性十足的觸感,微鹹的口感,一切都讓迪莉婭從心底泛上來一股想要嘔吐的欲望——真骯臟。
自己怎麽會像個禽獸一般,生生咬下了別人的肉呢?
突然間,父母帶著失望的臉色似乎浮現在迪莉婭的面前,用一種看著怪物般的厭惡暮光看著她。
【不是的,我不想的。】
專註的開著摩托的莉亞突然覺得自己腰間一緊,原本松松地搭在自己腰間的修長胳膊收緊了。
摩托車停在了一棟小平房的面前。
雖然周圍也大多是小平房,但那些大多介於別墅和平房之間,和別墅的差別就在於二樓只有一個閣樓,而不是普通的一層。但是這是一棟看上去特別陳舊的的平房。沒有閣樓,庭院中也都是些殘花敗草,雜亂地散落滿地。
莉亞停下車,迪莉婭一反之前的呆滯,沒等車停穩就迅速跳下了車,脫下頭盔,蹲在路邊劇烈嘔吐了起來。
莉亞也脫下頭盔,走到迪莉婭身邊,一邊輕撫她的背,一邊安慰道:“好了,好了,吐出來就好了。”
迪莉婭一邊吐,一邊忍了許久的眼淚就稀裏嘩啦地下來了。
狼狽不堪的樣子讓莉亞想起了幾年前,身形還未張開的自己。那一次,自己也是這樣哭得那麽無措,感覺整個身體都被口中的血腥味給汙染了,感覺自己確確實實就是個怪物。
只是那個時候,還有母親溫暖的懷抱安撫自己,還有父親憐惜的目光註視著自己——而這一切,卻都被她自己毀了。
或許是有了感同身受的想法,莉亞難得放柔了自己的聲音,耐心安撫著眼前的迪莉婭:
“沒事了,不是你的錯。你只是不小心的,不能怪你。”
聽到莉亞這樣的安慰,迪莉婭覺得嘔吐感少了很多,嘴裏的泛酸的異味讓迪莉婭不敢擡起頭來對著莉亞說話,只能低著頭,輕輕地問:“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莉亞擡起放在迪莉婭背上的手,摸摸她的頭發,溫柔的聲音裏多了幾分調笑,“迪莉婭是乖孩子。”
感覺到了莉亞善意的調侃,迪莉婭也清醒了很多。但越是清醒,之前血腥的一幕就越是清晰地在腦海中重現。迪莉婭想起一個更可怕的事實。
“可是。。。那個人流了那麽多血,會不會。。。會不會。。。”迪莉婭不敢說出那個字,怕自己一語成讖。
“不會的,”察覺到迪莉婭的擔憂,莉亞斬釘截鐵地回答道,“那麽點血哪裏就多了。要是真的傷到了動脈,血早就噴到你臉上了,哪會只有你嘴裏的那一點?放心吧,雖然傷口看著嚇人,肯定不影響什麽的。就你咬下來的那塊肉,好了都留不下碗大個疤!”
說到最後,莉亞言語裏竟然帶上了幾分可惜的意味,像是遺憾迪莉婭那一口咬地太小了。
莉亞的堅定和放松也感染了迪莉婭,讓她冷靜下來。但莉亞的下一句話有立刻將她的心高高提起。
莉亞又道;“不過,我們不能保證那幾個流氓不去報警啊。”
警察,這是迪莉婭在自己的留學生涯中絕對沒有想要去觸及的東西。作為一個留學生,如果和犯罪事件什麽的扯上關系。說不定留學生涯就此終結也不一定。
這是比剛剛自己的不適,更加重要千百倍的事情啊!如果真的學業不幸因此而結束,迪莉婭幾乎都能看到自己剛剛想象中父母失望的目光具現化在眼前了。
莉亞看著迪莉婭明顯變蒼白的臉色,怕這嬌嬌弱弱的女孩又被嚇到,連忙繼續道;“反正本來就不是你的錯麽,即使他們去報警也不用擔心什麽的。”
迪莉婭的臉色卻還是沒有好轉,反而問道:“但是我的確是傷了人啊。如果他們執意說我故意傷人,我又怎麽能證明是他們先想來綁架我的呢?”
莉亞想了想,道:“雅各布家好像認識這裏的警察啊,我們先去報警吧。我為你作證,再讓雅各布幫你說情。不怕他們顛倒是非黑白。”
“也只能這樣了。”迪莉婭嘴上說著,表情卻依舊沈重,明顯是沒有安心。
莉亞雖然無法理解迪莉婭的擔憂卻也無法,只能扶著她起來,向房子裏走去。
“不管怎麽說,吐了不難受嗎?先進去漱漱口吧。我來聯系雅各布。”
迪莉婭在莉亞家的衛生間裏漱了口,才發現自己咬人的時候用力過猛,連嘴角都裂傷了。又整理了一下自己之前被扯得皺巴巴的衣服,稍微擦拭了一下沾上的斑斑血跡。等到迪莉婭回到客廳的時候,連雅各布和賽斯在內,已經是三個人在等著她了。
賽斯看到迪莉婭經過整理依舊狼狽的樣子,還有嘴角的傷口,瞬間面目就猙獰了起來,狠狠地罵道:“那些畜生!”
迪莉婭卻沒想到他也會在,又被他突然生氣的樣子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問道:“你怎麽會在這。”
“啊?”賽斯被他問得一楞,也條件反射地回答:“因為這是我家啊。”
迪莉婭這才想起自己今天剛剛和莉亞確認過,她和賽斯的確是親姐弟。
這麽一來,自己真是無禮了。迪莉婭有些懊惱地坐到了另一邊的獨立小沙發上,莉亞就為她到了一杯清茶解圍道:“快喝吧,都快冷了。”
另一邊雅各布似乎剛剛正在向莉亞了解情況,向迪莉婭點頭打了招呼之後,就繼續問道:“然後呢?”
“然後迪莉婭就發火了,沖上去咬了那個人一下。”
“哦?咬了一下?那咬了多重?咬傷了嗎?”
“恩。。。”莉亞看看迪莉婭臉色,發現她並沒有什麽不適,這才敷衍道,“也沒多重啦,就是一小塊肉而已。”
“這樣啊,”雅各布繼續問:“那之後呢?”
“沒有之後啦,我就帶著迪莉婭回來了嘛。”莉亞似乎很不耐煩雅各布問東問西的樣子,不等雅各布說話繼續道,“事情就是這樣了,迪莉婭不也是你的朋友嗎?你就說肯不肯幫忙吧!”
“莉亞!”一旁的賽斯不滿莉亞的態度,叫了一聲。
“沒事,”雅各布對賽斯道,沒有理會莉亞,似乎也對莉亞沒什麽好感,轉而對迪莉婭道:“莉亞說的不是很清楚,迪莉婭你能再描述一下今天發生的事嗎?”
☆、驚疑
? 迪莉婭向雅各布敘述了和莉亞吃晚飯後,被綁架,被辱罵,還有自己咬人的前因後果。
相比上一次綁架之後的心情,這一次迪莉婭冷靜地快多了。更何況這次只是未遂。而且,相比上一次莫名其妙地被綁架後還經歷了一場非人生物的戰鬥,顛覆自己的世界觀。這次不過是被幾個小混混給包圍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心情激動的時候,怒火中燒,很多重要的事情都被忽略了。冷靜之後,再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那一群流氓很明顯是受了他人的指使。
“你好好想想,最近和什麽人發生了沖突嗎?”雅各布摸著手中的杯子。
迪莉婭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了。學校裏面的事情,所謂沖突,如果是指單純得被別人看著不爽,那她只能數數有限的幾個對自己還表露出善意的人吧。
如果是指爆發了不愉快,從和克裏斯汀的那次爭吵開始,陸陸續續一周不到的時間裏面,和別人的爭論也發生了兩三次。
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已經落入這種境地了呢。此時此刻,迪莉婭無比想念自己還在國內的校園生活。雖然每天早上都需要六點鐘起床,可是那是的同學們遠比現在的單純淳樸。又或許,高中就是大家變化的開始?
迪莉婭許久沒有答話,有些低落的情緒雅各布敏感地感覺到了。
“想不起來就算了,”雅各布轉移話題道,“我陪你去找查理吧。他是這裏的警察,即便那些找你麻煩的人不去報警,我們也應該先去。明顯是有人想傷害你,這次他們沒有得逞,難保下次不會再出什麽幺蛾子。”
“又要麻煩你了。”迪莉婭覺得自己真是惹禍精,自從來到美國的第一天就被雅各布撞了之後,每一次遇到大麻煩都需要雅各布幫忙解決。
雅各布他,一定也覺得自己很麻煩吧。
“別這樣想。”雅各布發現迪莉婭現在的狀態不太好,悲觀的感覺一點都不適合她。雖然雅各布自己身邊的事情也都是一團亂,但是,最近發生的讓人痛苦的事情已經太多了,雅各布希望迪莉婭一直都是自己最出認識她時的樣子,單純輕松,讓人看著都覺得心情愉快。
“就是的,本來就不是你的錯”賽斯現在也無法看到迪莉婭不開心的樣子,傻笑道,“大家都這麽熟了,不用這麽客氣啊。”
坐在另一個獨立小沙發上的莉亞,嘴角一抽,雖然知道是烙印的原因,還是看不慣自家弟弟這麽傻的慫樣。想起另一個覺醒烙印而變化的人,心中又是一痛,卻也漸漸習慣了,面上毫無變化。
迪莉婭雖然感謝賽斯溫暖的話語,但還是不想理他,於是不做回答。
向莉亞道了謝之後,迪莉婭直接跟著雅各布上車去警局都沒有和賽斯說話。
門前,送走兩人的姐弟兩,本來還面帶笑容的臉,很快冷淡了下來,氣氛變得異常僵持。但兩人都是習以為常的樣子。
賽斯也沒有再回家的打算,頭也不回地道:“我去懸崖那邊。”
“回來吃晚飯嗎?”
“不了吧。”
說完,就快步跑走了。
莉亞靜靜看著賽斯遠去的身影,直到本來就異於常人清晰的視線裏也再看不見弟弟的身影,才轉身走回家。走到一半,又突然停了下來。
“糟糕!還沒向店長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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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迪莉婭和雅各布兩人卻是異常順利,除了一點讓人驚疑的小意外。
迪莉婭被雅各布帶到警署前也想起來沒有請假。好在美國學校對出勤率方面的管理比較松。不請假也只需要達到百分之八十的出勤率即可。所以迪莉婭放心地處理事情去了。
達到警署之後,兩人卻發現有人比他們更先到達了。四個剛剛錄完筆錄的男孩和一個有大肚腩的警官一起走了出來。
“查理。”雅各布對著那個警官喊道。
“雅各布?”被稱作查理的中年男子原本雖然表情嚴肅,但是眼耷拉著,一副不是很有精神的樣子。看到雅各布,才露出驚訝的神色,精神了一些,“你來這裏做什麽?”
“就是她!就是她咬傷了摩爾。”雅各布還沒來得及回話,其中一個男子指著迪莉婭惡狠狠道。
說著,男子快步走上前來,似乎想來抓迪莉婭怕她逃走。
雅各布上前一步擋在迪莉婭面前,男子兇狠地看向雅各布,雅各布不動聲色靜靜地看著男子。
“你想做什麽?”查理看到自己看著長大的雅各布和男子對上了——說來男子的五人組也是福克斯有名的小混混團體了,家中有錢,整日裏游手好閑的不知惹了多少麻煩,卻又總不犯大錯,夠不到嚴重懲罰的程度,於是在律師的陪伴下最多只能支付賠償不了了之——查理早就對這些人產生了深深的厭惡,於是想也不想地就站在了雅各布這邊,“這裏可是警局。”
“是啊,你不是警察嗎?現在罪犯就在這裏,你不趕緊把她抓起來還等什麽?”另一個混混接口道。
“我是警察,我說了算。現在,你們給我閉嘴!”查理怒喝道。
“哦哦,”另一個男子怪叫兩聲,“警察叔叔發威了啦,泰迪熊熊好怕怕哦。”
四個男子哄笑起來,絲毫不顧及這是在警局裏。笑聲放肆洪亮,讓辦公室好幾個在值班的警員探出頭來查看。
查理氣得額頭青筋都暴起了,拳頭緊了又緊。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麽,狠狠地瞪了幾人之後,轉向了雅各布,問道。
“這位是?”查理看了看迪莉婭。
“迪莉婭·白。我的朋友。”雅各布讓開半步,露出了迪莉婭卻不讓她完全暴露在幾個混混的目光下,然後又向迪莉婭介紹道,“查理·斯旺。這個鎮上資格最老的警官。”
“您好,斯旺先生。”迪莉婭點頭問好。
“是這個鎮上在警官位子上呆了最長時間卻毫無機會升職的警官吧。哈哈哈——”又有一人出言嘲諷,混混們再次大笑起來。
“您好。”查理盡力無視那些混混們,卻沒辦法保持心情平和,只能皺著眉強忍著向迪莉婭微微點了點頭,接著問道,“你下午咬傷了人?”
“我。。。”
“查理,我們是來報案的。”雅各布面無表情地迅速插嘴道,“迪莉婭下午被人試圖綁架。”
“綁架?!”查理今天本來接到幾個早已熟知的小混混報案,說其中一個被人蓄意謀殺。
雖然說得很嚴重,但是實際上只是脖子上有個咬傷的傷口。然而雖然傷口並不非常嚴重,但是受傷的人一直叫囂著有人試圖謀殺自己,還罵罵咧咧地指責警方不把公民的生命安全放在心上。可是天知道,不過就是被咬了一口,算什麽大事呢?
再說查理早就知道這些人的本性,肯定是他們去找別人的麻煩卻碰上了硬茬,從沒見過傷口吃過大虧的溫室花朵們,見了血慌了神,回過頭來卻又覺得吃虧了想找警方出頭。
再也沒有比這更糟心的案子了。現在卻又牽扯上了雅各布,還有綁架?
查理當然知道那些混混說的話不可信。但是綁架卻也不像是這些公子哥們會做的事情。通常他們欺負人喜歡用更直接更沒有麻煩的方式。
那麽事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查理的目光轉向了迪莉婭。
看上去就很是柔弱的女孩子,身形單薄,臉色蒼白,神情疲憊,嘴角有明顯的傷口。除了身上的衣服有些太皺了還帶著些許血跡,一眼看上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子。也不知是怎麽招惹上了這一群街頭霸王。
就在查理思索的這兩三分鐘。一旁原本嘲笑得正歡的男子們停了下來,想到自己剛剛就是被雅各布攔了下來,臉色發青地盯著雅各布問道:
“你又是誰!”
雅各布卻置之不理,自管自地對查理道:“今天下午,這幾個人將迪莉婭圍了起來,試圖綁架,還說要給迪莉婭個教訓什麽的。我想還是帶她來警局備個案比較好。萬一今後再出事情,我們也知道找誰。”
“你這個**的兒子!”混混見雅各布視自己一群人如無物,更是火冒三丈。其實對於他們這些整日裏尋歡作樂的人來講,理智上也知道自己只是因為有一對能幹的父母,才能享受這樣的好日子。平常出沒的場所,人人都對自己巴結奉承;犯下的過錯,幾次三番逃脫懲罰。
似乎處處高人一等的生活讓他們狂妄,然而他們內心深處也這一切都不是出於別人對自己的尊敬,更或許背地裏所有人都在恥笑他們。過度的自傲和潛意識裏的自卑,讓他們更加無法忍受別人的漠視。
“我在跟你說話!”發話的男子吼道,可是得來的只是雅各布毫無感情的一撇。沒有懼怕,沒有在意,似乎眼裏根本就沒有看到這麽一個人。
被怒氣沖昏了頭腦的男子,兩步並三步就沖上前揪住了雅各布的衣領,想要揮拳打沒那張面無表情的可憎的面孔。
殊不知,不作理會和一撇都是雅各布故意而為,就是為了引起他的怒氣。本來今天的備案,雅各布的確是為了迪莉婭的安全考慮。在警局遇見了犯案的人卻在雅各布的意料之外。
但是無論事實如何,經過整理,迪莉婭看上去並沒受到傷害,反倒是對方的確有人流血了。
為了避免情勢向對迪莉婭不利的方向發展,雅各布覺得還不如自己先挑釁惹怒這些人。只要這些人出了手,那麽一切就都好說了。只是沒想到,這些人這麽經不起挑釁——原本他以為還要費一番功夫呢。
這一拳出乎雅各布以外所有人的意料。這可是在警局裏啊,誰也沒想到竟然會有人狂妄到在警局裏面打人。
一時間不管是自己人還是其他人都呆住了。
雅各布只挨了一下,就用手護住自己,之後就連手也沒挨幾下,發瘋打人的男子就被警察們拉開了。
“你的行為是惡性地藐視警局!”一個身著和查理同樣制服的年輕人制服了打人的男子,用力地將他壓在地上道,“現在我們依律拘禁你。”
雅各布本來只是想增加自己一方清白的證明,卻沒想到效果這麽好,一下子就給幾個男子一記下馬威。現在所有警局裏面的警察肯定心裏都會站在自己這邊吧。
其實警局的人也是看這一群人不爽好久了,找到個理由就發作起來。
雅各布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為了增加對方行為的惡劣程度,他自己咬的。
查理當然沒有漏過雅各布的動作,心下更是對混混們恨到了極點。
“白小姐,對嗎?”查理看雅各布為了迪莉婭出頭,潛意識裏就將她當成了自己人,柔和下表情道,“請跟我進辦公室吧,我們來做個筆錄。”
迪莉婭點點頭。她下午受的驚嚇還沒恢覆,剛剛那些人又對雅各布動了手,她是真的一刻也不想看到他們了。
雅各布也打算跟著迪莉婭一起進去。另外三個男子眼看阻止不了同伴被警方拘禁,心裏也都一驚,藐視警方,這可不是能用錢擺平的事情,看來那人幾天之內是出不來了。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在警局吃了這麽大的虧。以往的事都被他們私了了,苦主都不追究了,警局又能怎麽辦呢。但是這一次,追究方是警局啊,難道他們找警局私了?
雖然他們家都有些錢,但也沒有手眼通天到這種地步。
心裏一怕,自然就不敢再造次了。
正在這時,被迪莉婭咬了的男子和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一起走了出來。
男子的神情帶著明顯的疑惑和震驚,醫生卻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拿著手中的報告徑直向查理走來。
“這個小夥子簡直是瘋了,一直說自己的傷口是被一個女孩子咬的。”醫生揮了揮手中的驗傷報告,一副無奈地樣子對查理道。
一旁的眾人聽到這話都是一楞,特別是那群剛剛安靜下來的男子,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什麽意思?”查理問。
“明明就是野獸咬出來的傷口,非要說是人咬的。要是我連這點都分不清楚,我這些年的法醫也白做了。”醫生明顯很不爽有人質疑他的專業能力。
“這麽長的獠牙傷口,”醫生用手比了一個大概五公分的長度,“能是人類的牙嗎?”
這話一說出來,眾人都楞住了。
剛剛走出來被咬的男子此時卻看到了迪莉婭。
“是她!我就是被她咬的!”男子指向迪莉婭,怎麽也想不通自己的傷口怎麽會變成野獸的牙印呢?
“她?”醫生對著男子冷笑一聲,轉而對迪莉婭溫和道,“小姑娘,給大家看看你的牙齒行嗎?”
迪莉婭也不明白到底怎麽回事。只是聽話地露出了一口整齊雪白嬌小可愛的白牙。
瞬間,試圖綁架迪莉婭的混混們,感覺身邊一陣冷風吹過,從心底泛上了一股涼意。
☆、雪莉
? 迪莉婭自己也也不清楚,為什麽明明是自己咬傷了人。傷口卻變成了野獸的咬痕。自己並不認識警局裏面的醫生,所以他也不可能是為了幫助自己而作假。然而驗傷報告上,白底黑字清清楚楚的結論,令迪莉婭、雅各布,以及其他所有知曉真相的人都吃了一驚。
“不可能!”首先叫起來的,就是被迪莉婭咬傷了的,那個名叫摩爾的人的同伴。
摩爾的同伴們,都是一臉驚疑的樣子。面面相覷之後,疑惑和恐懼的目光一致投向了自己也不甚明白的迪莉婭。
“這些人裝的還真像。”醫生扭了扭脖子,絲毫不把別人的驚疑放在心上,在他的眼裏,這些人就是為了嫁禍別人而故意說謊,卻小看了現代醫學。
醫生的自信和堅定感染了查理,他不再詢問迪莉婭和雅各布,直接喝問混混們為何要用假的證言去誣陷迪莉婭。
迪莉婭莫名其妙地就沒有絲毫責任了,但她自己也是驚疑不定,只好把疑問的目光投向雅各布。
雅各布不動聲色地搖搖頭。雖然他也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現在,能讓迪莉婭完全從事件責任人裏排除出來就是好的。其他的,可以以後再說。
接下來,就沒有迪莉婭多少事了。她做了以下筆錄,說明了自己下午除了咬人以外經歷的所有遭遇,查理和其他的警員明顯對迪莉婭的說辭堅信不疑,並且對她的遭遇表示了相當的憤慨和同情,保證警方會好好調查迪莉婭遭到綁架的原因之後,就讓迪莉婭回家了。
雅各布送迪莉婭回家的路上,迪莉婭再一次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那個傷口,明明是我做的,怎麽會變成了野獸的傷口呢?”迪莉婭對於這種異常的情況非常放心不下,總覺得事情往自己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了。
“我也不確定,你咬人的時候,有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對勁?”雅各布一邊開車,一邊回答。
“當時我太生氣了,也沒多註意,”迪莉婭認真想了想,“除了咬下去的時候,覺得太容易以外,沒有什麽別的異常。”
“太容易?”雅各布疑惑地看了迪莉婭一眼。
“恩,就是覺得一下子就咬下來了,像豆腐一樣。”
“肌肉組織可不是豆腐啊。”雅各布被迪莉婭的話逗笑了,但是語氣裏還是有顯而易見的擔憂,“那你平常有沒有什麽覺得不對的地方?”
“也沒有。”迪莉婭回答。
雅各布沈默著思索了一陣,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現在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平日裏,你有任何奇怪的感覺的話,一定記得告訴我。”
迪莉婭聽到雅各布話中的那個“我們”,瞬間小小的電流又在心中激蕩起來,心跳撲通撲通地加快,自己整個人都要被加熱蒸騰了。迪莉婭感覺自己臉熱乎乎的,肯定是變紅了,只好偷偷把頭低下一些,生怕被雅各布發現自己的異常。
但是同時,卻又忍不住,偷偷看向雅各布專註著開車的側臉。一時間,連回答都忘了。
直到短暫又漫長的幾秒之後,雅各布沒有聽到回答而看過來,迪莉婭接觸到雅各布疑惑的目光,才霎時回神,趕緊收回自己的視線,輕輕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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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相處之後,迪莉婭卻無法避免回到了那個讓人窒息的學校中。
流言飛散的第五天,有是周末前的最後一天。可是不快的環境還是令人不快,迪莉婭還明顯感覺到同班的克裏斯汀常常用一種厭惡懷疑的目光盯著自己。但是當迪莉婭看回去的時候,她又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的樣子,快速移開目光。
一開始迪莉婭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但當同樣的感覺發生了5、6次的時候,迪莉婭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了。
和前一天一樣,趁著中午的時機,迪莉婭逃離了學校。卻在門口發現了莉亞。
“你怎麽在這裏?”迪莉婭對於莉亞的出現感到相當的不可思議。
“我來找你呀。”莉亞笑道,“昨天聊天很愉快。我午休總是一個人,想找個人每天中午陪我吃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我的榮幸!”迪莉婭開心地笑了。
迪莉婭不知道的是,讓莉亞邀請迪莉婭的原因並不單純,如果不是她是賽斯的烙印愛人,莉亞是絕對不會這樣主動的。
迪莉婭和莉亞的相處雖然話不多,但那時每次談起某個話題,都聊得很愉快,雖然兩個人差了幾歲,成長的環境也不一樣,卻出乎意料的合拍,許多想法都不謀而合。
原本,莉亞是抱著多了解迪莉婭的目的來接觸她的,沒想到越接觸,越覺得兩個人的確有緣分,和迪莉婭聊天,特別的輕松和暢快。
兩個人天南地北地聊,到迪莉婭要去學校的時候,兩人還覺得意猶未盡。
有了中午莉亞的陪伴,迪莉婭才能短暫地忘卻不快的記憶。午休之後,連下午的時光也不是那麽難熬了。
誰想到當初自己遇到的女孩,竟然還能再次遇到,並且成了朋友呢?世界上還是開心的事情多啊。
就這樣,結束了分外漫長的一周後,兩人周末也沒有停下來聯系。僅僅是兩天之後,到周一兩人再度一起吃飯的時候,聊天相處起來竟然有了一種老朋友之間才有的熟稔感。
迪莉婭把自己和朋友在校外吃飯的事情告訴安娜之後,安娜看到迪莉婭的情緒的確好了很多,也不再擔心她中午在校外的事情。
之前來找迪莉婭麻煩的那幾個混混,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警局受了教訓,後來再也沒有來找過迪莉婭。
無視學校裏他人的眼光,迪莉婭總算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同時,迪莉婭也在期待雪莉回來,兩個人好好地聊一聊,說開了之後,相信一切都會好轉的吧!
暫時的平靜,在又一個周三,雪莉返回學校後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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